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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说南粤⑥ | 云浮·雅榕王:古榕青又青 千里游子心

  古树,是绿美广东的生命印证,是人与自然的故事底本,也是远方游子的乡愁。古树精神,从某种意义上说,是广东人文信念的象征,也是广东精神的折射。鉴于此,广东省林业局携手新快报特别推出绿美广东“深调研寻良策”大型报道——《树说南粤》。本期嘉宾是云浮加益镇雅榕王,让我们一起倾听它背后的绿美故事。

  云浮之西,大芒山下,有着“森林小镇”之名的加益镇,层林环绕。林海中,一株古雅榕独木成林,幕天席地,自成一派。

  相传千年前,一支古瑶族定居于山清水秀的加益,植下“神树”象征的雅榕。岁月更迭,古树寿龄已达千年,仍叶沐雨,枝迎风,默默陪伴乡村走过一个又一个春秋。

  25年前,广东省林业局将雅榕王载于《广东林木奇观》一书,护其枝叶,让古树焕发新姿。2023年11月,雅榕王入选全国“双百”古树名录,名声远播,为云浮的“绿美”篇章,留下了不可或缺的注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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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探幽记

  大千气象 一木独尊

  走近河坝寨,一眼瞬间,一团绿云“浮悬”半空,历历可见。

  “这就是远近驰名的‘广东第一雅榕王’。”加益镇相关负责人解释,河坝寨乃至加益镇,本来就树木茂盛,但雅榕称“王”,源自其独木成林,于朗朗乾坤中气象万千,蔚为壮观。

  跑近雅榕王,顿觉它的凌云之姿、九霄之志。其粗壮的主干上有一树洞,能容二人;仰望树冠,荫翳广阔如伞,“伞骨”是如龙蛇交缠的枝桠;脚下,雅榕根节遒劲,根系四通八达。加益镇相关负责人说,雅榕王每年仍能长出一串串紫红色榕果,夏天叶茂更胜冬天。

  2018年,经专业技术人员测量和认定,雅榕王树龄约1030年,树高27.7米,树围16.2米,需十多个成年人才能合抱。该次测量后,雅榕王被纳入国家一级保护古树,被认定是广东最大的单株雅榕——“广东雅榕王”名号由此而来。

  人间世

  饥肠辘辘 榕王相助

  树,人,村,千年来相依相伴,早已化作父老乡亲的绿色乡愁。

  72岁的石头村退休老支书刘国强,自小就在雅榕王的阴翳下玩耍,成长。他说,村民对古树的敬仰,犹如对先辈。

  原来当年和刘国强一同长大的孩子,与雅榕王都有一段“恩缘”。“雅榕王自古就结果。果子大小如嘉宝果,颜色紫红,味道可口,甜中带酸。”20世纪60年代,国家正逢困难时期。刘国强才10岁出头,他和同龄的小伙伴们都在长身体,但家家户户口粮紧张,总是吃不饱。

  每次一饿,孩子们就不约而同跑到榕树下,拼命找榕果吃。

  “那时雅榕王结的果子可多呢,我们一边玩耍一边捡果子,满满塞进嘴。当年一起捡果子的小伙伴,如今都已古稀之年。每每想起向大榕树‘讨吃’的事,大家都说:幸好有雅榕王,不然困难时期很难熬过去。一直以来,为了铭记榕树恩德,村民每年自发为树施肥、除草,让这位‘长辈’过得舒适。”

  一树当关 志在必得

  刘国强说,雅榕王给石头村带来的不止守护,还有底气。2001年,云浮市在全市乡村范围开展“生态文明村”申报。

  石头村虽跃跃欲试,但村民们信心不足,因为村里条件真的不好,但刘国强却很坚定。

  “云浮市内,生态条件优秀的乡村确实比比皆是,但我们的古榕王就是生态瑰宝。有它,我就有底气去申报,且志在必得。”作为村支书,刘国强在申报材料中据理力争,终借千年古榕的名气,让石头村成功挂上了文明生态村牌子。而通过生态文明村建设,石头村容貌也得到明显改善,村民素质和生产生活水平都不断提高。

  祭树祈福 古瑶民俗

  “老村民口口相传,古时加益镇名叫砂砾镇,是古瑶族居住地。”加益镇相关负责人讲起了一段古——“由于此地毗邻广西,古瑶民、古壮族迁徙路上带着红米种子和榕树树苗逐山水之地安居。它们看上了罗定大芒山一带的丰美水土,就建立了河坝寨。”

  “如今村中仍保留着种红米的古瑶族传统。而雅榕王,更坐拥 ‘镇村神树’地位。”

  榕树“伞”下是一个用砖或石头垒成的高约一米、宽两米左右的小平台。岑光耀说,那是祭祀用的“社公”。“村民将雅榕王视为‘社伯公’,向它祈愿祷告,种种传统都与古瑶风俗相似”。直到现在,村民有小孩出生,次年都要到古榕树上挂上“挂灯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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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长物志

  可食可药 榕果奇妙

  让刘国强儿时得以果腹的榕果,一般结于每年的9月-10月,或成对腋生或簇生于小枝叶腋,像一个个小灯笼藏于枝叶间。

  榕果不但可食用、观赏,还可入药。其因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,且有一股特殊的香味,具有清热解毒、滋补身体、健胃养脾、镇定安神等功效。

  传习录

  村规民约 爱树护树

  让岑光耀印象最深的,是加益镇石头村的“村规民约”均与护树相关——“人人都是树木的守护者,要护林、护树,尤其是对雅榕王;人人都不得任意砍伐,不得在树干上刻字,更不得任意折枝回家当柴烧……”

  据介绍,石头村村民尤爱种树,不论家有喜事,还是心有所愿,都要植上一两棵苗木,归村共有。

  如今,村里有吊丝榕、细叶榕,还有红椿树等,树种丰富。待树木自然消亡倒下,大家都不会砍木另用,而是让树体融泥入土,化为养分。

  罗定近年实施绿美古树乡村建设,还围绕雅榕王建成了“古树公园”。园中,蜿蜒小河静静,葱茏草木与雅榕王相伴,构成动静皆宜的生态图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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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寻良策

  还土于树 道法自然

  千年流转,历经风雨的雅榕王,不免产生自然树洞、虫蚁。云浮近30年也不断根据国家和广东部署,开展古树名木普查,制定保护政策。

  当地林业专家发现,在自然植被环绕树根的时代,雅榕王一如既往茁壮。然而有一段日子,乡镇在榕树周围铺设硬底地面,雅榕王就始现颓势,叶片一度略稀。所幸乡镇听取专家建议及时回头,恢复树下部分自然植被,让树根又有了吸取养分的空间。

  “古树是本地林木资源瑰宝,如何在保护中开发,在开发中保护,是建设绿美乡村、乡村振兴的必修课题。”加益镇相关负责人说,这些都是雅榕王给乡镇发展的“绿色启示”。

  2023年11月,雅榕王入选全国“双百”古树。围绕它,罗定正制定“一树一策”技术方案,开展清理不良枝条、分枝承重、治疗蚁患等措施,使其复壮。

  “未来,还会积极推动树下硬底路面的继续清理工作,进一步恢复古树的自然植被。”罗定市林业局相关负责人透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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